包淳亮：赤瓜礁传来的风暴声

2月初，据闻来自越南的消息就已传入中国，指出中国的“天鲸号”疏浚工程船进入了赤瓜礁所在的九章群礁；网络上转载的4月初的卫星照片，显示经过大约两个月的密集施工，赤瓜礁已填出300米见方的人工岛，约有0.09平方公里，面积相当于南沙第六大的南子岛。

5月3日，中国大陆的媒体正式报道“中国船队在越军眼皮底下扩建赤瓜礁”，并称“绵阳号导弹护卫舰和一艘072型登陆舰为中国工程船队提供护卫”。

虽然还有一些报道指称马航事件加速了中国在南沙的投资，或称“赤瓜礁上的作业只是加固和维护岛礁的基础设施，并非像一些媒体渲染的增建‘码头’或‘跑道’”，但这些说法皆似非可信。新闻所载照片可以看出显然由船舶运送了大量土方，且土方堆放高度近三层楼，施工延长范围则超过大型施工船舶的长度。网络上的卫星照片因此可信，而一个月又已过去，是不是在“码头”之外还将出现“跑道”，也即将分晓。

赤瓜礁在地理上有几项值得关注之处，其一，礁盘为九章群礁中最大者，且中有可供船隻停靠的泻湖，易于兴建港口与机场；二、位处南沙群岛中部，可北向支援渚碧礁、南薰礁等，西向支援永暑礁、华阳礁，东向支援美济礁；三、南边濒临南华水道，为战略核潜舰重要阵地。此外，九章群礁仅牵涉中、越两国，可以避免争端外溢。

扩建赤瓜礁，虽然是中国加速在南中国海捍卫权益的重要一步，却必然不是最后一步。近十年之前即有一些分析文章指出，2014年前后中国将对南沙采取较大动作，因为这时北斗卫星导航系统覆盖了东亚，驱逐舰、护卫舰与海警船大量下水，航母成军，石油天然气钻井船与铺管船也已交付使用。准备已久、且必然要大大重新塑造南沙群岛面貌的风暴，似乎正在来临。

越南首当其冲，且似乎不甘束手就擒。当钻井船出现在西沙群岛海域，越南派出了大量船隻，并与更大型与先进的中国海警船遭遇。但是中越之间的政治关系终究不同，更有可能的是在有限的冲突中，形成双方对于经济海域的实质划分。更大的冲突将在那之后于中国与菲律宾之间展开；双子群礁、礼乐滩到半月礁的三角形水域与其中的岛礁，将上演一场激烈的争夺。

不妨开始想像几个月后，当赤瓜礁停靠愈来愈多海警船舶，无人机开始巡弋海域，地效飞行船穿梭岛礁，直升机用以进行救难，运输舰载来大量补给，官兵开始搭机往返大陆与南沙之间。中国将开始真正在南沙拥有一个投射武力的基点，而且将以此确保更多基点的获取与建设。事情已经决定了，剩下的是软硬兼施的过程。是不是这样呢？剧情应当紧凑，不妨拭目以待。

作者是台湾中国科技大学助理教授